把美好一画一画刻在心上

   2015-08-31 中华石化网史学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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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一)孙仁谦很多次想过自己的命运。作为齐鲁炼油厂气体车间的一名职工,他与疾病打交道的时间,要比与装置

(一)

孙仁谦很多次想过自己的命运。作为齐鲁炼油厂气体车间的一名职工,他与疾病打交道的时间,要比与装置打交道的时间长得多。命运对他不优厚。22年,他在各种医院里颠沛,所谓青春,健康,家庭的幸福,都被疾病隔离开了。

“如果我是一棵庄稼,那么前25年的每一天,都好像是为了这一天的长大而播种、发芽,开花做准备的。”“这一天”是说91年6月的一天夜里,年轻的孙仁谦在宿舍突然腹痛难忍,他冲到洗手间呕吐,却是大口吐血,他下意识的开开水龙头冲洗,试图遮掩。“我知道我需要把自己交出去,身体和一个小伙子健康的声誉,我对后者更感到痛苦”。

初次住院,医生就下了诊断“肝硬化”,可是怎么也无法确定病因。25岁开始,孙仁谦和母亲就开始了漫漫求医路。坚持到了一九九七年,病情到了随时可能危及生命的地步,血色素到了三克。医院会诊决定动手术,脾切除。大夫私下对母亲说,要有思想准备,不一定能下来手术台。

“我常常从心里对现实感到恐惧……我之所以对我生活的现实充满恐惧,是因为它每时每刻对我施展我未见又无从提防的魔爪,我只能忍受,不许逃脱,这是一种不公平的游戏。”22年,应对疾病成了孙仁谦的生活主题。他终于知道它不会因为重视或遗忘就不存在了。他们必须相伴而行。

(二)

人在困难的时候,最需要一点支撑。20年因治病而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中,孙仁谦选择了阅读和写作。1991年,在老家养病期间,孙仁谦就到山上一个看苹果的草棚子里看书,陪伴他的只有一只小狗。

这么多年过去,母亲现在说起来他的这个爱好,仍旧是“不支持,不反对”。老人头发都白了,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平静。

支持,该怎么支持呢?因为常年看病,家里存不下一点钱。在老家很长时间,孙仁谦吃的饭就是地里掐来的地瓜叶掺点玉米面。好容易攒点钱,母亲想买点肉蛋补补,可孙仁谦偏要去文学培训班。稿子写了一篇又一篇,都沉寂无声。孙仁谦决定去烟台请教名家。可母亲一听就急了,这路上颠颠嗑嗑的,病复发了怎么办,如果在路上……母亲不敢想。

可是,反对,又怎么能反对呢?大医院的医生也曾经跟母亲说,孩子要是有什么心愿,就满足他吧。这话的含义,母亲能听出来。但孩子不愿意像个空壳子一样在世上走一遭,就想心里能有点亮堂,做母亲的怎么能忍心掐灭了呢?

孙仁谦清楚地记着那个日子——1993年6月26日,他的第一篇微型小说《串门》在《烟台日报》上发表了,他非常高兴,那一刻让他完全忘记了疾病和苦痛。虽说只有不到一千字长,那它的意义已经超出了文学本身,他觉得他还能干点什么,不仅仅只会长病,他不是个废人。

1998年,孙仁谦把几年来创作的作品集在了一起,用工友们捐助的钱印刷了几倍本,送给了工友,这就是他的第一本书《山那边是海》,那表达了他的梦想,他很想到达那里。这是他的第一个脚印,他请人帮他见证,这是一种鞭策。

(三)

“我扛不过岁月,他举着时间这块无所不在,无休无止的大砂纸,无情得打磨掉我的记忆。而值得珍藏的美好却总是那么脆弱。我需要记忆,记忆人生中的那些美好,我需要储存,储存那些扶着我拉着我一到前行的师长朋友们,是你们使我坚强、宽容。”

孙仁谦写下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出了第5本个人文集。一路走来,孙仁谦笔耕不辍,先后在《时代文学》、《芒种》、《羊城晚报》、《工人日报》等各地报刊发表作品30多万字,小小说《猴戏》入选当年中国作协的年度选本。先后加入了山东省作家协会和中国石化作家协会。

在这20年里,许多的同事轮换着在病床边安慰他,照顾他,陪他度过了最难熬的术后恢复时期。车间知道他在老家养病,冬天没有钱买煤,就派车把厂里废弃的油焦给他拉去,好让他取暖。炼油厂这么多年尽管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是到家里慰问,看望,解决生活上的问题,从来没断过。在抽屉里,孙仁谦有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了领导来家里的身影和工友们善良的一言一行。至今,捐款的记录还保存着,几经颠簸流离,也不曾遗失。

孙仁谦的文字还记录过建设炼油厂的那些人们,刻画过滋养他的胶东大地上那些朴实的人们,也轻轻地嘲笑人性中的自私和狡诈。苦难与病痛让他获得了宽厚的灵魂,“我把那段经历慢慢压扁,放在我人生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好腾出更大的空间去迎接未来的生活。”对于孙仁谦来说,现在是与苦难较量后的坚守:“我要把那些美好瞬间一画一画刻在心上。”(史学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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