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国际油价暴跌以来，主要原油进口国开启了一轮囤货潮，不少国家和石油公司开始租用油轮作为海上浮仓储备低价原油，导致近期油轮租用费用暴涨。但是随着沙特、俄罗斯、阿联酋等国竞相上调未来数月的产量目标，低油价趋势或将延续，目前不少原油买家已经恢复了观望态度，并减少了进口量，如壳牌宣布4月将减少从沙特进口原油数量，而产油国面临最严峻的挑战正逐渐浮现——
由于新冠病毒疫情在全球的迅速蔓延，商业活动、工业生产和交通出行都受到明显的影响，国际能源署署长比罗尔3月26日称，鉴于超过30亿人受到封锁措施的影响，石油需求可能减少2000万桶/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计，今年全球经济衰退将至少与10多年前金融危机期间一样严重，然后在2021年复苏。IHS Markit预计，2020年2季度原油供需差将从1季度的740万桶/日扩大到1240万桶/日,上半年供应过剩达18亿桶，而截至3月中旬，全球剩余原油库容仅为16亿桶。更有多家机构将未来1个月石油过剩量提升到1500万~2000万桶/日，则库容将更早被填满。在全球性库存接近饱和的形势下，产油国将不得不尽快减产。
谁将最先减产？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是“三巨头”中的一个。原油库存的脆弱性在世界各地并不一致，其程度可以用该地区库存能力与生产能力的比例来衡量，即该地区的库容能储存多少天的产量。
虽然，油轮和管道等可以跨越边界和海洋进入储存设施帮助缓解国内储存的短缺，但是，在目前海上浮仓和陆上库存都缺少富余的情况下，产油国自身的储备能力短板将成为其生产的掣肘因素。因此，究竟谁要被迫减产，可储存性将是一个更大的因素，而不仅仅是生产成本与油价的关系。
根据IHS Markit的数据，尼日利亚的原油储备能力是最脆弱的。2020年第一季度，其产能为190万桶/日，如果不能够出口，1.5天就能把当地的可用库容填满。而储备能力最强的是中国，国内原油生产要用52天才能填满可用库容。在三个最大的石油生产国中，俄罗斯的可用库容最少，大约8天，沙特阿拉伯18天，美国30天。
需要注意的是，库容情况仅仅说明抗风险能力的强弱。全球原油供应过剩的速度前所未有，各方所能动用的资源差别很大。产油国增产的前提是保障其出口途径，而出口所需的油轮和客户将很快成为他们的主要困扰。一旦客户受需求下降的影响而减少进口，那么排名靠前的几个产油国可能突然宣布减产。
但是减产更可能通过主要产油国的谈判来实现。库存的紧张形势为他们留下了最多两个月的博弈窗口期。有消息称，美国政府将要求得克萨斯州减产10%，作为同沙特达成协议的筹码。未来原油市场的新平衡将从全新的减产协议达成开始。
(作者单位：中国石油经济技术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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