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一夜暴富 追求科学发展

   2010-12-06 中国化工报刘铮 吴雨 黄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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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能源基地的转型之策
 


 今年3月,内蒙古鄂尔多斯市与清华大学联手打造的“中国·鄂尔多斯低碳谷”正式奠基。目前已规划的低碳国家重点实验室中心、清洁能源研究中心等项目将在此建立。 (新华)


  
      内蒙古鄂尔多斯,这座深深烙上“高碳”印记的中国第一大产煤市,今年正倾全市之力与清华大学合作建设“低碳谷”科技园区。备受瞩目的草原煤都正酝酿新的变化。


  陕西榆林,这个提供了全国5%以上煤炭和5%以上油气的全国第一产能大市,昔日极度贫困的边塞之地正在筹划成为能源新都。


  能源大区新疆,一方面石油、天然气、煤炭等传统能源开发如火如荼,另一方面风能、太阳能等新兴能源技术也欲争全国领先。


  资源是西部得天独厚的优势。无论是榆林,还是鄂尔多斯,或者是新疆,又或者其他西部省区,最近10年间,富集的能源为原本落后的当地经济插上了腾飞的翅膀。不少人、不少地区因此一夜暴富。但同时西部也面临着资源环境约束增强的重大变化,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任务凸显。能源优势得天独厚的西部如何开辟其转型之路?
  
  
  越是资源地,越需要转型
  
  
  西部地区拥有中国第一的煤炭和天然气储量,是西煤东运、西气东输的起点,还是全国石油、电力的重要基地,风能、太阳能的宝库,是当之无愧的中国“能源生命线”。然而,在力保全国能源供应、飞速发展经济的同时,自身的可持续发展问题格外凸显。


  陕西榆林,昔日中原王朝与游牧民族征战的边塞之地,如今崛起为能源新都。据称,这里每平方米的土地里,平均有6吨煤、100立方米天然气和14千克石油;地下矿产资源价值超过46万亿元。得此支撑,当地经济总量11年增长14.6倍,财政总收入增长40倍。在这片被称为“中国的科威特”、经济增速连续7年超过20%位列全省第一的富庶之地,当地人拥有的不仅是自豪,也有过担忧。


  依靠能源单纯式发展,是他们的首要担心。“我们这里都靠煤、气发家,但不知道这样发展下去能持续多久。”榆林市榆阳区下岗工人王丙浪说。榆林市工业和信息化局调研员郑虎荣谈起去年初受国际金融危机冲击,工业连续两个月负增长的日子,仍心有余悸。他说,危机充分暴露出“一业独大”的弊病,能源开采的高利润对其他产业的挤出效应太强。“以能源化工为主的产业利润很高,容易产生挤出效应,造成其他产业萎缩,富市不富民。要转变发展方式,首先要认清这个大形势。”榆林市发展改革委综合科科长杨扬一语中的。


  而能源开发在造就不少“一夜暴富”神话的同时,也加重了外界对于“原”字头当家以及环境恶化的担忧。榆林神木县红碱淖是西北地区最大的沙漠淡水湖,近10年来受煤矿开采等影响,水位下降了3米多。全市原有869个大小湖泊,现在减少到80个。


  与榆林临近的内蒙古鄂尔多斯也情况类似。鄂尔多斯有着全国1/6的煤炭储量和1/3的天然气储量,近年来经济的突飞猛进和发展的雄心壮志成为全国关注的焦点。


  鄂尔多斯市伊金霍洛旗63岁的村民王明仲说:“现在挖煤对我们有好处,有活干,能挣钱。但挖完就不好说了,还得要有别的营生。” 


  “煤炭是我们产业链条的基础,就像每天喝水一样,我们不搞煤不实事求是。关键是以科学的方式和态度开采利用,不是简单挖煤,要由产业低端向高端发展,要在煤的深加工、清洁高效利用上多下工夫,大力发展新兴产业,由资源型城市向创新型城市发展。”鄂尔多斯市委书记杜梓有着自己的思考。他表示,目前鄂尔多斯财政收入中有47%来自卖煤,下一步要降到30%以下。


  破解资源型城市转型难题、加快转变方式,是榆林人、鄂尔多斯人或者说西部人共同的期望。也正是这些煤炭、油气资源富集地区人民的期待,促成了这些能源基地的转型发展。
  
  
  科学用资源,延长生命线
  
  
  “经过10年的发展,大家认识到了要珍惜资源、深度转化,这是一大飞跃。现在很多能源基地还在‘盛年时期’就已认识到了转型的迫切性。”陕西省社科院经济所所长裴成荣说,在有资源、有实力的时候早早谋划转型,延长产业链,可以避免资源枯竭时成为“空城”的命运,逐渐摆脱对资源的依赖。


  摆脱对不可再生能源的过分依赖——这是煤炭、天然气足可稳产上百年的榆林的新目标。


  在榆林,昔日用土炉子甚至露天燃烧煤炭生产兰炭,煤焦油遍地流、荒煤气直接排放的场景早已不见。陕西煤业化工集团神木天元化工有限公司煤焦油轻质化项目生产线反应器高大,分馏塔林立。他们每年热解210万吨煤炭,回收荒煤气提取氢,用氢与煤焦油反应制成成品油38万吨;热解产生的兰炭是优质的冶金专用焦,整条生产线闭环生产、循环利用,年产值将超过30亿元,利税超过5亿元。


  据陕西省发展改革委介绍,陕北将不会一味搞一次性能源开发,而是主攻“三个转化”——煤向电转化,煤电向载能工业品转化,煤、油、气、盐由一般原料向化工产品转化。这不但能促进能源的清洁高效利用,而且对当地经济的拉动作用大大增强。


  在鄂尔多斯,当地也依靠自己的煤资源进行煤化工的探索。神华集团鄂尔多斯煤制油分公司总工程师舒歌平介绍说,在世界第一套投入工业化试生产的煤炭直接液化装置里,每3.5吨煤炭经过1.2千米长的生产线、历时12小时,转变成1吨以柴油为主的成品油,1000元的原料增值为七八千元的成品。煤炭直接液化的能源利用率接近60%,还去除了有害杂质,而煤炭燃烧发电利用率不到40%。今年公司预计生产50万吨成品油。这对富煤少油的中国蕴含着巨大战略价值。


  据了解,鄂尔多斯市正重点加快煤炭洁净煤技术研发与应用,以有效突破煤炭利用的环保瓶颈,以期将鄂尔多斯建成国家的煤炭清洁能源基地。 


  新疆,同样追寻着对煤的清洁利用。依托煤炭优势资源,伊犁、庆华、新汶等4个总规模达235亿立方米的煤制天然气项目已开工建设。伊犁提出2020年力争形成1000万吨煤制油、100亿立方米煤制天然气、400万吨焦炭生产能力的煤电煤化工产业目标。另外,塔城地区在煤化工项目上实现了新突破,徐矿集团投资293.5亿元在和布克赛尔蒙古自治县建设年产40亿立方米煤制气项目。
  
  
  开发新能源,寻找新天地
  
  
  除了让传统能源的产业链清洁高效发展,加大对新能源的开发,也是这些能源基地的转型之策。


  鄂尔多斯市发改委主任张世旺说,转型的最重要方面就是在科学合理开发煤炭、天然气等传统能源的同时,加快发展太阳能、风能、生物质能等清洁能源,构建适应低碳经济发展的产业体系。鄂尔多斯市依托库布其沙漠和毛乌素沙地,大力发展太阳能、风能、生物质能等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规划建设了新能源产业区。目前,鄂尔多斯市已经形成10万千瓦风电、205千瓦太阳能发电、2.4万千瓦生物质能发电装机,尚有一批新能源项目在建和将建。建设一个新型的国家新能源基地,在鄂尔多斯指日可待。


  在榆林靖边县400多亩荒沙地上,1610个12.8米长、3米宽的太阳能电池组件的金属框架,以39度的倾角向着南方支起,黑灰色的硅板电池“贪婪”地吸收着阳光。这个由陕西光伏产业有限公司投资的全省第一个太阳能发电项目,一期1万千瓦预计明年6月份发电。


  陕西省发展改革委有关负责人表示,陕西把发展新能源作为对进驻陕北的大型企业的要求。到2015年,全省规划形成多晶硅产能1.5万吨、太阳能电池和组件各700万千瓦,光伏发电装机100万千瓦。


  新疆的太阳能开发同样领跑全国。近年来,特变电工新疆新能源公司致力于太阳能技术的研究、应用和推广,已逐渐形成了集煤炭、电力、多晶硅、硅片、组件、逆变器、系统集成应用的光伏产业链。特变电工新能源公司在新疆、西安建成了两大生产基地,成为中国最大的太阳能系统集成商之一。为进一步打造光伏产业技术优势,今年7月,乌鲁木齐国家光伏发电装备制造高新技术产业化基地成立,预计在“十二五”期间将投资45亿元,培育1家产值超百亿元的光伏产业企业、23家产值超50亿元企业、46家与光伏发电产业关联度较强的配套企业,建立国内领先的光伏科研院所及企业研发机构。 


  西部日照长、风口多。风能的开发也成为这些西部省市的追逐目标。近年来,国电、华电、华能等大企业大集团纷纷在新疆达坂城、小草湖、阿拉山口等各大风区加紧风电场的建设。2010年,新疆预计新增风电装机规模达80万千瓦,规划风电总装机达355万千瓦。


  而作为陕西首个风电场,榆林定边县繁食沟风力发电场首期项目投资4.3亿元,安装33台1500瓦风机,每年可向榆林电网供电1.1亿千瓦时,年可节约标煤3.36万吨,年减少二氧化碳排放9.67万吨。

 


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让西部在过去十年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保障。图为从西部发出的连绵不断的运煤车。   (伍彧彧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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