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洗涤品工业协会媒体见面会实录
图为中国洗涤品工业协会召开的媒体见面会现场。 （本报记者 杨晓宇 摄）
8月2日，中国洗涤品工业协会在京召开媒体见面会，邀请9位从事毒理学、荧光增白剂、洗涤用品、纺织和染料研究的国内知名专家，针对近日社会上围绕“洗涤剂添加荧光增白剂是否有毒”的种种质疑，一一进行了解答。
9位专家分别是：
华东理工大学教授沈永嘉、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劳动卫生与环境卫生学系教授吴志刚、空军总医院皮肤科副主任医师赵小忠、中国纺织科学研究院研究员于范芹、中国日用化学工业研究院院长王万绪、中国日用化学工业研究院教授级高工杜志平、沈阳化工研究院高级工程师董仲生、全国表面活性剂洗涤用品标准化中心主任姚晨之、上海合丽亚技术有限公司总经理张贵民。
作为会议的主要内容，9位专家主要对目前社会大众最关心的几点质疑表述了自己的看法。
适量添加没有危害
质疑：荧光增白剂有毒并致癌。荧光增白剂是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职业病危害因素分类目录》定性的化学毒物。而且根据南宁市卫生监督所2007年第七号卫生警示介绍，荧光增白剂是一种多环苯丙恶唑类化学物质，已被证实有致癌作用。
姚晨之：《职业病危害因素分类目录》是国家为了加强对生产经营单位作业场所职业健康的监督管理，强化生产经营单位职业危害防治的主体责任，预防、控制和消除职业危害，保障从业人员生命安全和健康而制定的。其主要目的是为了保证生产企业能按照国家规定保证生产场所职工的安全。
《目录》将职业病危害因素分为：粉尘、化学毒物、物理因素和生物因素。其中“化学毒物”是指劳动生产环境和生产过程中可能的危害因素。《目录》并不是用于对终端产品的管理。比如，同样被列在该分类目录“化学毒物”栏目中的“HX71乙醇”（即酒精）是食品和医药中广泛使用的化学物质，也是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酒的主要成分。这里的意思显然不是指乙醇有毒，而是指生产乙醇的过程中要注意职工的安全及健康防护。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HX82荧光增白剂”。因此，这份文件不能作为确定荧光增白剂本身是有毒有害的依据。
于范芹：目前工业化生产的荧光增白剂有15种类型，但是根据国家发改委2008年颁布的标准《洗涤剂用荧光增白剂》（QB/T 2953-2008）规定，洗涤剂用的荧光增白剂只有两类，即荧光增白剂CBS和荧光增白剂33号。欧盟和日本早已经对洗涤剂中使用的这两种荧光增白剂进行了安全评价和风险评估。对于王海提出的南宁市卫生监督所所说的荧光增白剂有致癌作用，我也注意到了，但南宁方面所说的荧光增白剂是一种多环苯丙恶唑类化学物质，这种荧光增白剂并不属于洗涤剂产品中使用的种类。
吴志刚：真正判定荧光增白剂是否有毒有害需要从医学上进行验证，要从毒理学、流行病学和对环境影响这3方面进行实验、收集数据，进行安全评价和风险评估。毒理学数据和流行病学数据都显示，荧光增白剂在较高的剂量情况下是安全的。衣用洗涤剂里添加的荧光增白剂剂量远远低过这个剂量。我现在可以有把握地说，标准规定的两组荧光增白剂在衣用洗涤剂里使用是安全的。
从毒理学数据来看，洗涤剂用荧光增白剂的急性毒性数据比食盐还低。急性毒理实验显示，口服荧光增白剂的半数致死量大于5000mg/kg体重。慢性毒性实验也显示，洗涤剂用荧光增白剂低剂量长期作用于动物的实验证明，对生长发育没有害，完全不会产生致畸、致癌、致突变作用。
从流行病学数据来看，在最近四五十年中，流行病医学专家有足够时间跟踪、调查荧光增白剂在实际生活过程中真正使用情况的数据。流行病学数据也显示出洗涤剂用荧光增白剂在实际生产生活过程中使用也是安全的。
从对环境的影响来看，洗涤剂用荧光增白剂对环境影响很小。首先，洗涤剂用荧光增白剂的环境稳定性很差。相关数据显示，经过一天时间，洗涤剂用荧光增白剂在水中可消耗掉一半。其次，洗涤剂用荧光增白剂在污水处理中非常容易清除掉。第一次污水处理过程就可以大致减少95%荧光增白剂的量，不会造成对环境的间接破坏。再次，洗涤剂用荧光增白剂被鱼类食入后，不会滞留在生物组织和器官中，在食物链上没有生物放大性，对人体不会产生危害。
这3个方面都没有显示洗涤剂用荧光增白剂是有毒有害的物质。
杜志平：目前国内企业荧光增白剂的添加量普遍是0.1%~0.2%，也就是说1吨洗涤剂里加1~2千克。我们每次用洗涤剂洗衣服时，是1千克水里用1克洗涤剂，1克洗涤剂中含0.001~0.002g荧光增白剂，这些增白剂又被水稀释了1000倍，可以想想残留在衣服上的荧光增白剂的量是多少？这么微小的荧光增白剂量，安全性是有一定保障的。
赵小忠：对于洗涤剂用荧光增白剂CBS和33号，消费者实际接触剂量仅仅是在对人体有害剂量的6万分之一和17万分之一。荧光增白剂33号在合成洗涤剂水溶液中几乎是不透过皮肤的，荧光增白剂CBS的皮肤吸收率也极低，再加上如此小的接触量，可以说洗涤剂用荧光增白剂CBS和33号对于消费者是绝对安全的。
没有规定必须标注
质疑：蓝月亮公司的欺骗行为在于亮白增艳洗衣液添加了荧光增白剂却不标示，侵害了消费者的知情权和选择权。同时，洗涤用品产品标准中为什么不规定荧光增白剂的添加量？
姚晨之：由于洗涤剂添加荧光增白剂已经被验证是安全的，所以并没有规定必须对添加荧光增白剂进行标识。像化妆品一类的消费品由于直接跟人体接触，所以对成分进行了全标识，但是洗涤剂用于洗衣服，与人体接触不是非常紧密，所以没有进行成分全标识。目前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规定，对于与人体接触不是非常紧密的消费品进行全成分标识。
董仲生：而在洗涤用品产品标准中不规定添加量，这是因为首先添加的荧光增白剂本身是安全的，同时添加荧光增白剂的衣物洗涤剂是一个“自限性”产品。由于其配方技术要求，洗涤剂用荧光增白剂只能微量加入，若过量加入则不但不能增加洗涤效果反而会使衣物变黄。其次由于其价格昂贵，如荧光增白剂CBS的价格通常在18万元/吨左右，也制约了企业在配方中的加入量。这就是欧、美及日本等发达国家也不规定添加量的原因。我国衣用洗涤剂产品中荧光增白剂的加入量一般不超过0.4%，与欧、美及日本相比略低或相当。所以在标准中没有规定荧光增白剂的用量，同样道理，也没有规定产品外标签上标注是否使用荧光增白剂。
沈永嘉：国家标准里面规定的两种洗涤剂用荧光增白剂是经过安全评价和风险评估的。洗涤剂是在水里洗的，加到洗涤剂里去的增白剂肯定要水溶性的。15种荧光增白剂中，有一部分是不溶于水的；有一类羊毛用的增白剂，价格非常高，商家不会傻到用这个来添加到洗涤剂里。所以从技术上说，能添加到洗涤剂中的就只有国标里规定的两类荧光增白剂。
不具备染色的功能
质疑：蓝月亮公司隐瞒了其亮白增艳洗衣液的染色功能。当荧光增白剂越积越多的时候，白色衣服会越来越黄、彩色衣物会越来越暗。
沈永嘉：有人说用含荧光增白剂的洗涤剂洗一次衣服，就好像在污渍上面刷一层白色涂料。这个说法很奇怪很可笑。荧光增白剂本身是透明的，透明的涂上去怎么能染色还能遮盖污渍呢？这个说法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荧光增白剂并不具有染色功能，也不能够对污渍起遮盖作用，荧光增白剂的增白增艳效果完全是依靠光学原理。荧光增白剂本身是无色透明的化学物质，它能够吸收自然界不可见的紫外光，然后将不可见的紫外光转换为肉眼可见的蓝光，以弥补和增强白色衣物因蓝光缺损而造成的视觉上的泛黄。为衣服增添蓝光，是荧光增白剂使衣物看起来更白更鲜艳的根本原因。
目前还没有替代品
质疑：市面上9成洗涤用品添加荧光增白剂的主要原因是厂家不愿意使用环保、无毒的替代品，因为成本将增加。厂家添加荧光增白剂，就可以减少表面活性剂的使用，从而降低成本。
杜志平：目前来说，能够替代荧光增白剂的物质还没有出现。之前有人所提出的可替代物质很有可能是光漂白剂。光漂白剂对污渍有漂白作用，但其发生漂白反应必须有充足的阳光和适宜的温度。中国北方冬天阳光不是很充足，冬季大部分地区也满足不了光漂白发生的最适合温度25~35℃。因此光漂白剂达不到很好的效果。
张贵民：光漂白剂不能替代荧光增白剂。从国内实验以及国外公司研发出来的产品来看，光漂白剂在我们国家是不适合使用的，即便在非洲或者在南美阳光带国家，发挥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的，有很多局限性。所以目前还没有一种非常好的物质来取代荧光增白剂。
王万绪：对于企业因使用了荧光增白剂就可以减少使用表面活性剂，从而降低成本一说，这个说法也是站不住脚的。洗涤剂的主要成分是表面活性剂，但是表面活性剂只能去污，不具备增白功能，即使多加了表面活性剂，衣服洗得更干净了，但还是会暗黄。荧光增白剂是功能型助剂，它的特殊功能才能让衣物看起来更白，表面活性剂加再多，洗出来的白跟荧光增白剂处理后的白也是不一样的。
接下来，9位专家又针对在场媒体的提问进行了应答。
专家表示，目前市场上9成以上洗涤剂都含有荧光增白剂，消费者可以放心使用。 （本报记者 王乐意 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