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全面兑现在节能减排问题上的庄严承诺,中国将提高非化石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比重至11.4%,并作为约束性指标写入“十二五”规划。正在北京参加全国两会的代表委员们认为,中国在从积习已久的旧能源模式向新能源发展转换的过程中,机遇与挑战并存。
为实现哥本哈根会议上的承诺,即到2020年单位GDP能耗比2005年降低40%-45%,中国计划在未来五年将单位GDP能耗降低16%,单位GDP二氧化碳排放量降低17%。
全国人大代表、正泰集团董事长南存辉说,“十二五”规划纲要草案第一次把非化石能源占能源消费比重作为约束性指标,这令从事非化石能源产业的正泰“十分受鼓舞”。
不仅是在太阳能电池产业,中国决心大力发展包括新能源汽车、节能环保等七大战略性新兴产业,到2015年将其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提高到8%左右。不少地方政府和企业也制定了相应的发展规划,新能源产业发展大有势如破竹之势。
“十二五”规划纲要提出推动能源生产和利用方式变革,加快新能源开发。水电、核电、风电、光伏发电、生物质发电等可再生能源的利用在“十二五”期间全面发展。
2011年,新疆哈密、内蒙古开鲁、吉林通榆、甘肃酒泉、江苏海上风电等项目开工建设;西部地区光伏电站预计2011年新增装机50万千瓦。
2010年秦山二期三号机组和岭澳核电站三号机组投产,结束了核电3年没有新增装机的局面。在建核电机组28台、共3097千瓦,是现有核电规模的3倍,将在“十二五”期间投入使用。
参加两会的代表委员们同时认为,“十二五”期间能源结构调整任务艰巨,挑战重重。 全国政协委员、华中理工大学煤燃烧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郑楚光对新华社记者说:“中国能源结构中以火电为主,火力发电成本最低,但在所有化石能源中,煤燃烧造成的碳排放最大,这决定了实现减排任务的困难性。”
国家能源局的数据显示,截至2010年底,全国发电装机累计达到9.6亿千瓦,其中火电7亿千瓦,占装机总量的73%,其余分别为水电2.1亿千瓦、核电1080万千瓦、风电3107万千瓦。
郑楚光说,按目前的已勘情况推断,煤炭资源枯竭现象日益严峻,发展新能源是大势所趋。然而,性价比、生态影响、技术成熟度等一系列问题也构成了发展新能源或可再生能源的瓶颈。
全国人大代表、中国科学院广东分院院长陈勇说:“如果把能源转化成能量的过程中消耗了更多的其他能量,这种能源就意义不大。光伏发电的晶硅消耗是最大的难题。
“采用低水平的晶硅材料,必然造成污染;如果开发稀土新材料,稀土又是一种稀缺资源。一般认为说可再生资源取之不尽,但由于其转化过程需要其他物质催化,就形成了可再生资源的‘不可再生性’。”陈勇说。
王计说:“风电发电不稳定,上网难,除发展智能电网外,目前储能技术亦在探索中。”王计呼吁,不能因为要发展风电,而忽视储能电池带来的二次污染。
面对种种挑战,中国科学院创新2050路线图能源战略研讨组组长陈勇提出,大力发展、革新新能源技术比盲目上产业更为急迫。“能源的发展具有周期长、投资大、关联多、惯性强等特点。应该走技术成熟后再上产业的链条”。
王计所在的东方电气集团公司生产火电、水电、核电、风电等多种发电装备。他也承认,“十二五”期间是各种能源百花齐放的时期,但也可能因此造成大量无效投资和二次污染。
陈勇说,即便到2050年,煤炭消耗仍要占到一次能源消耗的50%左右,要完成45%的减排目标,提高煤的利用效率至少可贡献一半以上,潜力巨大。
“推进传统能源清洁高效利用”写入了“十二五”规划,《国家中长期科技发展规划纲要》也把工业节能和煤的清洁高效利用放在能源重点领域的优先位置。
郑楚光看好碳捕捉项目的前景。郑楚光说:“通过碳捕捉与碳封存技术来减低排放已经成为国际共识。”目前,北京高碑店煤电厂和上海华能石洞口电厂已开启碳捕捉项目。碳捕捉与碳封存是将燃烧后的二氧化碳捕获并将其转化为固体碳酸盐或工业原料的技术过程。
陈勇说:“能源永远是技术问题。开发技术最重要。发展新能源的重点是继续探索可低成本规模化开发的技术,目前离快速做大产业还有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