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山西省两会期间,九三学社山西省委员会社员、山西焦炭集团行业统计分析师苏亚杰就焦化工业园区问题向大会提交了一份提案:建议要科学规划、大力发展山西焦化行业的循环经济工业园区,将焦化行业融入煤炭气化热能梯级循环绿色利用的工业园区中,而不是建立独立的焦化工业园区。
巧合的是,2月3日,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布《石化和化学工业“十二五”发展规划》(以下简称《规划》),明确提出“十二五”将陆续出台一些政策以提高部分行业准入门槛、淘汰落后产能,规范化工园区发展,引导行业调整结构、绿色发展。这一“巧合”,反映了国家、行业、企业及专家都在关注怎样办好工业园区的命题。
山西省是全国最大的炼焦用煤资源基地,炼焦用煤资源探明储量1245.9亿吨,占全国的51.86%,占全省煤炭资源探明储量的57.5%。依托丰富的焦煤资源,该省成为全国最大的焦炭生产基地。近年来,上大项目建园区是焦化产业快速发展的主要途径,以转变增长方式,实现集约发展。从布局来看,已初步形成了焦化企业分布相对集聚的八大焦化工业园区。
然而苏亚杰告诉记者,从调查资料来看,这些焦化工业园区都是由独立焦化厂“并联”组成的,园区内各企业间相互关联度差,其规模和装备水平参差不齐,产业链较短,集中度差,效率低,污染大,整体化工产品回收设施和技术比较落后,形成了小而全、大而不专的构架,没有形成基础设施共享和“三废”集中处理与再利用的格局,不利于资源的有效配置,客观上直接减弱了园区的集聚效应和辐射带动作用。目前,该省还没有一个园区形成真正严格意义上下游“串联”的“五统一”焦化工业园区,绝大多数只能是“产业集聚区”。这样,既给循环经济发展带来很大困难,也给政府管理造成极大困扰。这,就是被业界提及的园区推进中遭遇的“成长的烦恼”。
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烦恼”问题?据苏亚杰的分析,国内外比较成功的化工园区,都是先根据原料供给、水资源量、环境容量、污染物允许排放总量以及下游需求等情况,规划园区规模和入园项目。这就好比一个大的项目,先搞好了总体设计,再进行单元设计,按照预定的方式和目标,实现物料平衡和能量均衡利用,提高能量与资源利用率,减少废物产生与排放。而山西目前的焦化园区很多都没做到这一点。这些焦化工业园区都不是事先规划好后再设计建设的,而是后来将焦化企业相对产业聚集区“圈定”后形成的。由于缺乏总体规划,园区内众多项目往往既没有上下游关联,也没有横向联系,无法实现公用工程的共同高效利用,也不能进行废气、废水、废渣和余热余压回收和资源化利用。
苏亚杰指出,焦化行业发展循环经济是唯一出路。为了消除焦化行业发展中这些“成长的烦恼”,他们提出了几条建议:
一是应对各地近几年规划的化工园区进行一次摸底清查,对不符合节能减排和国家产业政策,以及当地水资源与环境容量无法承载的园区坚决取缔。同时,应尽快出台园区规划标准和规范,严格园区规划与设立的审批核定,提高入园项目的相关性,充分发挥园区承载、对接、耦合、共聚与公用功能,使山西焦化工业园区成为化工行业节能减排的有效载体,借助园区实现减量化、循环化、资源化发展,促进行业节能减排。
二是建立完善工业园区企业准入机制。按有利于发展循环经济的方式,制定入园企业的土地、能源、水资源利用及等准入标准,提升园区的整体循环经济水平。
三是制定工业园区企业循环经济标准。在资源节约利用、污染物排放、再生资源再利用等方面制定技术标准,加强节能监管,强化对高能耗产业节能评估审查,推进企业清洁生产,全面推进园区循环经济发展。
苏亚杰强调,提出这些建议的理由主要是:首先是从行业发展看,焦化行业不仅是一个逐渐萎缩的行业,而且萎缩速度可能加快,山西焦炭年产量极有可能在5年内降到5000万~7000万吨,造成富余焦炉煤气减少或没有富余焦炉煤气,导致甲醇或天然气不能正常生产甚至停产的尴尬局面;其次是从国家产业政策看,国家鼓励的不用焦炭的非高炉炼铁工艺正在孕育过程中,维持并逐步消减焦炭产量,积极发展非高炉炼铁可能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且随着炼铁技术革命,最终焦化行业还有可能消失;再次是从产业链分析,煤炭气化“碳多氢少”,焦炉煤气“氢多碳少”两种煤气需要互补来发展煤化工、电力和煤制气炼铁,以发展化工、钢铁、电力等行业。
“焦化企业只有进入煤炭气化热能梯级循环绿色利用园区,才可以将煤炭热能利用效率提高一倍以上。在园区中焦化企业的优势可以充分发挥,同时焦炭市场收缩焦炉一旦停产也不会对整个园区乃至山西经济造成重大影响,可以实现经济转型发展的平稳过渡,最终做到焦化行业整体经济、资源、环境的协调发展。”苏亚杰说。